幸福的花楸树

那迈过的脚步,如今已难以企及。
花朵不朽。天堂完整。
而将来只是一个诺言。

随个笔

“我和老师有共同语言。”

但是他们的性格缺陷都在我的身上,自信自己的所谓的人生经验或者偏见,如果懒得说,就扯出冷嘲和听而不闻的脸。

——年龄相差五十岁的你们是有共同话题的朋友?

——那老师可给你记着账。

……

另外还有一点,我和父母几乎没有共同语言,语言中也毫无信任可言。

……
老师是个自学成才的人,精通琴棋书画,年轻时有过一段叱咤风云的日子,但为人仍旧沉默寡言,是个喜欢独来独往的人。他偷偷承认自己不屑于和别的老头们说那些乏味的话,才会这样(照理说,像我这样毫无特长又懒惰的人在他的面前应该自卑才是,可他承认自己的自卑。这种自卑来源于普通的日常生活,来自于平常的人际交往……)。膝下有一儿一女,儿子是画家,女儿也是画家。我虽然没有见过他们,但是我看过他们的涂鸦和自画像。宋老很得意地展现给我看,那神情也就像是在水中憋了很久的人,突然触碰到了空气。

他具有那种孤独的人的特性,有着大部分人所不具备的浪漫的特性。他一开始就向朋友表白“我从来不说这么多话,我与书房为伴”“是你才让我废话这么多”——请以四川话做具体想象……他练书法,给我写信,还写诗,写在给我的信里。朋友看了诗后说:要是不知对方是老人,还以为是高级黑(笑)。

……

如果不是父母的否认,我不想提及朋友这种事,毕竟在零距离的现实面前提及这些,确实矫情了一些。就像你很难为在眼前和你一起大口吃喝的人身上做诗。

但是……那种长年累月保持着沉默,突然遇见一个所言甚欢的人的那种心情,实在令人动辄哭泣,就像终年冰山的融化。在我精神上的非常危险的时期,足有一个月没有说过话,收作业的同学小心翼翼地称呼我那异常陌生的名字……甚至于,我从老师同学那里逃脱了,成为唯一一个不写并且不交作业的透明人。他们不管我,只要求我别令他们扣考核分。而把我从这种孤独的绝境中拯救出来的是练字,还有一个几年来都素未谋面的女孩。

我似乎想用终生的力气去传达这份感激,向所有愿意和我说话的人传达一份希望去拥抱的感激。尽管知道,普通的句子经不起再三的强调和重复。上帝!感情是多么丰富,词语又是多么贫乏!一个溺水者的一口空气,一束落在掌心的阳光!

(真矫情,我要涂去所有的名字……)

……
他们完全不知道这些,不是我不愿意和他们交流,而是他们本身就在否认这些东西的存在。我不能和笃信“无”的信仰面前解释“有”的形状。经历过沉默的人会更了解这些沉默,沉默也有自己的声音,总会找到别的沉默,一起来谈谈这些沉默……

(你说得对,尽管我和父母每天都见面,可从来都像是陌生人。亲情是有的,感谢也是有的。看着我们的照片谁都会说这是非常幸福的一家人,母亲漂亮,父亲像运动员,女儿老是喜欢拉着母亲的手,和她老爸扮鬼脸作怪……但并不能掩盖这一切。而我,也不会成为另一个陌生人的母亲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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